如果你被诊断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,如何面对?
作者:解心在线 2022-09-28 08:18:59 人际心理

01

频繁的跳槽与改行,让我感到身心俱疲,明知道这些是销售类的工作,根本不适合内向且钟爱独处的自己发展,但为了生存,整个人经常分心,大脑开启了多重任务模式,一边工作保证生存,一边还要分配出一部分精力去抗衡痛苦的情绪,还有一部分精力留给学习和提升自我。坐在5号环中线的车厢内,阳光泼在对面陌生人的脸上,泛起金黄。

如果你被诊断患有边缘型人格障碍,如何面对?

我在这一抹金黄中沉思,换作一般人得知自己得了癌症,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和反应?是万念俱灰?还是像是范中中举那般欣喜若狂?我不知道,也没去了解过。反正我当时我的心情是非常平静的。是的,非常平静。剥开平静,里面又带着一份很难觉察的悲哀。

02

习惯了在黑暗炼狱中生活的我,“癌症”对我而言,已经不能算一回事了。

过去常年体验到的常人无法理解与共情的强烈孤独感、深渊般的痛苦与无力、烦躁和怨恨等过山车式的情绪灾难体验,已经远胜于“我得了癌症”这件事带来的冲击。

这种灾难性的情绪体验,具体体现在什么地方呢?

比如,在目标即将实现时出现自我摧毁的行为。

具体来说,在学习中,毕业即将来临时,自己会故意中断教育,用辍学这一行为来试图缓解内心海啸般的痛苦感受;

在工作中,面对即将升职加薪时,不受控制地与领导发生激烈的争吵和冲突,遂将自己置身于失业状态之中;

在恋爱关系中,明明可以明确地继续进行时却不知道为何,忍不住将它破坏;

在驾驶的时候,一旦症状发作,有驶入高速带自杀的冲动。

倾向于对批评高度敏感,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,有时候会为了保住工作而强忍住怼人,甚至发展出连自己都无法觉察的幻觉、体像扭曲、牵连观念等精神病样。

事后又非常后悔和自责,感到活着没有意义,多次想尝试自杀,或者以试图自杀的姿态引起相应的关注。

02

在此之前,曾被误诊为单纯的双相障碍、抑郁症、焦虑症,曾接受过综合的心理咨询和药物治疗,包括但不限于精神分析、人本、萨提亚、CBT等,但效果不佳,表现为症状反复发作,间歇性脱落,严重影响工作与生活。那时候,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理学,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,就开始思考:我父亲为什么这么对待我?一副受害者的姿态。

同时,另一种声音又在说:我得自我救赎,给自己找出口,总有办法解决的,只是我还没遇到对的人和事。然后,又有一个声音在说:不不不,还不是时候,我应该迎合和取悦我父亲的期待,努力装乖赢得他的好感,这样他就不会跟我妈妈提离婚了,妈妈就不会伤心了,我们也就不会无依无靠了。

这种未经觉察的认知内化成了我活着的信念和动力,伴随着无法表达真实自我的痛苦和20年的压抑,一直带到成年投入工作后。

我不敢反抗,不敢表达自己真实的需求,因为只有这样,我父亲才不会抛弃我们母子,我的家庭才不会破碎。因为只有那样,自己的工作饭碗才不会丢,才能生存活下来。

童年的生长文化环境和家族主流价值观鼓励我这么做,他们说这是对的,幸福的生活就是这样,不争不吵家庭和谐美满,奉行儒家思想。人活着只有大众利益,不鼓励个人利益,学习雷锋舍己为人才是对的,这种扭曲的认知观念渗透到我的潜意识里面,潜移默化到我的行为之中。然后,我的人格被剥脱了拥有独立的权利,被塑造成活在别人的期待里。

没有自我,也不允许有自我,集体利益大于一切,自己只配做个集体利益的牺牲品。

但凡有自我的冲动和意图,就会被家族里那些知识分子扼杀和车轮战式的谴责和批判,他们说我学的还不够,要继续学。被PUA成:你是接受过教育的人,不能否定和挑战权威,家族和学校的教育是绝对的,否则你就会跌入深渊,一事无成。

于是,我带着这些扭曲的认知投入到工作去,甚至渗入到自尊体系之中去,因为很懂得迎合别人的需求和利益而受到嘉奖,加上完美主义驱动的能力出众,几乎每一份工作都是,半年不到就升职。但是,这时候“见不得自己好”(之前做心理咨询的探索从未探索到这里,只是停留在表面上,把我当成普通的双相、分离焦虑、抑郁处理,直到后来才自我探索出来)的症状就爆发了,然后就有了故意让领导有借口把自己辞退的“作死”行为。明知道规则和对方最忌讳的是什么,却不由自主地去挑衅对方最恐惧的部分,因为我可以敏感地捕捉到这些特质,我把自己高敏感的天赋用错了地方,给自己造成了人际关系和职业生涯上的死亡。

因为只有这样“作死”,自己的情绪和症状才能得到缓解。

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,每当症状发作或情绪暴走的时候,从最开始是隐忍,到忍不了的时候,会暴饮暴食,再到去怼人。

结果发现那种滚筒洗衣机式的情绪并没有得到恰当的缓解,反而形成了另一种恶性循环,身材和肚子也日渐显赫起来。

03

这时候,差不多是2015年,也是我刚开始触摸到心理学。

在接下来的2年里,自学心理学的内容一遍遍地刷新了我的三观,在接下来的时间里,它们在认知层面上给我带来了改变,内在认知和自尊体系也因它发生了变化。无论对当下有无帮助,都囫囵吞枣一样,啃完再说。

我正在改变,而改变常常是痛苦的,改变固有观念,固有认知的痛苦,肉眼看不见摸不着,那种感觉只有自己才知道。精力也从这里开始分散,大脑开启了多重任务模式。

作为MIBT中INFP的我,本应深度工作,在自己喜爱的写作领域中不断专注才能成就的我,却反其道而行,不断地分心。一份精力用在生存保住工作上,第二份用在抵抗着症状发作的缓解上,第三份用在自学心理学和研究中,第四份用在断断续续的实践上。

整个人格似乎被分解成四重,它们都是我,痛苦似乎也分成四种不同的种类,集于一身。

但真正着手去做,选择相信心理学自主书籍上的建议去落实,却是在2017年。这又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,从认知的改变转移和内化到行为上的实践,带着知道做到过程中伴随着的痛苦,去体验和感悟自我。

一个目标是缓解症状,其二是更明晰地认识自己,悦纳自己的黑暗面,朝着并与之相处的方向靠拢。那时候的我,也有一些经济去支持自己主动做心理咨询与治疗了,但表达情绪和感受的能力在当时却是处于最弱的状态,无法用精准的语言来准确表达自己的感受。再加上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,遇上的心理咨询师,他们自己的表达力也不行,导致双方接收到的信息出现很大的误差。他们大多数都是把我当成普通的抑郁症、强迫、焦虑处理,稍微好一点的把我当双相障碍处理。

在我看来,他们在心理医生给我出诊断的结果框架内探讨问题。传统心理治疗强调改变和接受,要么改变和行为,要么接纳。

不知道是功力不足还是怎的,他们一味地强调第一层次的改变和接纳。

不敢打破常规,没有重塑规则的勇气和担当。

让本就处于高度唤醒状态的我越发抗拒心理咨询与治疗。加上,会遇到一些表达力不足的心理咨询师,无法代替我说出我内心的感受进行共情和释疑,使得咨询进度一直原地打转。

不知道是心理医生水平太菜,还是心理咨询师自身的功力不足。都已经是一线城市副主任医师级别以上的精神科医师了,还停留在药物治疗和留院观察的阶段。

还有就是遇到国家二、三级执证的心理咨询师了,他们却还在用最惯用的方法,比如“打开自己”来撕开我的伤口。在没有足够能力去缝合的前提下,引导和鼓励我接纳与改变,给本就游走于崩溃状态下的我雪上加霜,甚至给我带来二次伤害。无疑,咨询效果也因此大打折扣。(对于BPD而言,两个极端——改变或接受都不可取,DBT倡导平衡两者)就这样,这种模式进行了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

咨询做多了,我才意识到,普通的心理师根本HOLD不住我。在不停地更换咨询师的同时,我开始研究自己,研究心理学,研究自己和心理学之间的关系。

结合了心理学的知识后的我,后来可以反过来给心理师带节奏了。我为了“报复”心理师的不专业,通过自己的高敏感天赋捕捉到治疗师的反移情,反过来向治疗师进行提问、释疑,并指出他们自己身上这一部分的缺失,指责他们自身修炼都不足,又何德何能来指导我?就这样,我怼哭了三位心理咨询师,一位心理主治医师。正当我以为我这样做,会给自己带来些许的内心平衡,沾沾自喜的时候,我开始感受到自责和内疚。他们是无辜的,何必用敌对的姿态来站在认知制高点上去咄咄逼人呢?我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,我身上追求疗愈自己的那部分完美主义,放错了位置。在此,我诚挚地向他们表示歉意——对不起。是我自我修炼不足,把自己的敌对包装后,投射到你们身上,借此来揭露你们暂时的不足。

04

自那以后,我开始警惕“屠龙者变成龙”的另外一层含义。

强迫和克制自己在这方面的敌对情绪,在继续深入学习与感悟心理治疗方面的知识的同时,一遍又一遍地进行试错与修正自我。那时候的我,是这么想的:既然在国内找不到契合自己需求和期望的心理师,那我就从国外的文献找,英语底子因曾经教育中断给我带来了不足,那我就找翻译好的自助书籍,通过自我觉察与审视,找出暂时不足,需要补充和填补的部分。把自己当成自己的心理咨询和治疗师,进行自我救赎。另一边,还寄希望于能够遇上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和精神科医师。

直到我的自我救赎进度,进展到准备与原生家庭进行和解的时候,才被诊断为边缘型人格障碍?是的,BPD后面还有个疑问号,说明连心理医生也不确定我到底怎么了。

不过那个时刻的我,已经不纠结于这些了。因为那时我的自我救赎进展得还不错,我选择再次找医生重新诊断,目的是为了有个医学鉴定报告,来怼我爸和我家族里的主流文化。

这时候的我,已经进阶到表达更真实自我的那个方向走了,以孤勇者的角色,代表着独属于自己的、初步成型的自我价值观,独自一人单挑全家族的主流文化和价值观。我很清醒地认识到,我不能被未经觉察的主流文化和价值观所影响,我要学会重构自我的自尊体系,重构自己的价值观,重新赋予原本就不稳定的自我,以新的生命力和意义。(后来才明白这在无形中契合了叙事疗法的原理)然后,我成功了,而且也失败了。

成功的地方表现在,他们接受了我患病的事实,并愿意听我说完我所要传递的价值观;失败体现在,我爸说我是“诈病”,根本无法共情和认同。那一刻,我又不自觉地回忆起,他从前跟我的相处方式:在我的记忆中,父亲很少着家,我特别渴望得到父亲的认可与关注,渴望他能跟正常父亲一样,能多花点时间出来参与我的成长。

母亲对我很严厉,她白天要去砖厂上班,下班后回来不但要种田耕地养猪,还要辅导我的功课。母亲忙碌顾不上自己的时候,都是由奶奶照看的,奶奶很疼爱我。

在我3岁的时候,父亲投资受骗,背负了巨额债务,父亲的哥哥姐姐们都知道这事了,却唯独瞒着自家妻子。此时正值母亲的姐姐邀请她一起出门打工,却被丈夫以家中有老小要照顾为由拒绝,母亲不知是忍受不了拒绝还是受了其他什么刺激,在集市里买了汽油就跑到顶楼就想要点火自焚,打算跟三层高的平房同归于尽。这一幕恰好被奶奶看到,询问我后得知这是汽油,在母亲把门反锁的最后一刻,得知真相的父亲赶到,成功阻止了她自焚,避免了灾难的发生。由于父亲常年不着家,每个月寄给家里的钱都是通过三伯父转账,有时候没准时寄钱,母亲当着我的面通过电话与父亲哭诉争吵,在我不满10岁的时候,有很多次,母亲扬言拿到父亲出轨的证据,拖着我说父亲不要她们了,母亲拉着我一起痛哭。母亲经常在我耳边重复着这样的话:你爸不要我们了,他在外面有女人了,以后我们母子就会流浪,被赶出家门,所以你要加倍的努力,加倍地学习,好好表现,你的父亲才不会抛弃我们等等。那时候的我,不知道她从那时候开始,就把她自己的恐惧和不安全感完完全全地投射在我身上。

日复一日年复一年,直到我成年后,这一部分的恐惧与不安全感都一直伴随着我,直到我识别到它的存在才开始改变。

05

于是,我带着母亲的期待,从小学开始我就很懂事,懂事到按照母亲的指引做事,装乖、讨好我父亲。渴望获得他的认同的同时,又生怕他看到我表达真实的想法,从而激怒对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。于是,我的成绩就因为这种动力,在班里名列前茅,可优秀的成绩表现不但没迎来父亲的肯定,反过来还被父亲嘲讽挖苦我是不是作弊了,才取得这么好的成绩。我曾冒着风险尝试着替自己辩解,可却被忽视和嘲笑。

长期以往,上课开始分心,功课也开始落后,分心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:我父亲为何这样对待我?

母亲自己,也曾试图跟妯娌倾诉和倒过苦水,换来的却是哥嫂的不以为意,同样以为她那是小题大做,并劝说男人在外面工作辛苦,自己作为媳妇要发挥客家妇女三从四德的精神,要容忍和担待,不然这个家就散了。她一气之下收拾包袱回娘家,死活不肯回去,母亲的三个姐姐都劝离婚,哥嫂才惊觉出了大事,几番游说才把我母亲劝回来。在我初三毕业那一年,终于……由于长期得不到父亲的关注和认同,决定破罐子破摔,导致中、高考均失利。在高中毕业后,我直接投入到工作中,离开原本的城市,来到深圳打工。然而,就在我背井离乡前夕,母亲曝出怀孕,想要堕胎(我出生后的第四胎),我劝母亲不要堕,我自己可以挣钱帮忙出一份力共同抚养。

我妈却流泪说还是要堕胎,第一次亲口在我面前,承认自己的丈夫对我是没有爱的,也不懂爱。

害怕这一胎出生后,会遭受到跟我一样的待遇,还不如堕了一了百了。我拗不过她,在离开前,用自己一天打三份工赚来的钱,瞒着所有人,给我妈买了台洗衣机,生怕她会不会在堕胎后的冬天,还用刺骨的凉水,洗全家人的衣服。

结果,我买洗衣机的事情,被父亲以花钱大手大脚为由,指着鼻子一顿臭骂。说我没能力赚钱,花钱倒是大手大脚,是当妈的的没教好儿子,我们都不是东西。

时隔一年后,我有次从深圳回老家,却看到从不洗衣服的父亲兴冲冲地抱着全家人的衣服放洗衣机里洗,晚上还主动收拾出自己的房间给我住。当时的我,以为父亲转性了,终于学会关爱了,连忙包了两个红包给他。

事后才发现,原来当时他只是贪图我房间里的床,换了新的,想自己先体验一把新床。

家里新添的彩电和家具,都是自己在外面赚到钱后寄给家里添置的,此前一直没变过。

自那以后,就再也没见过他有什么好表现了。果然,试图改变他人的我,错了。

自那以后,我决定与他保持距离,简历边界感。他是他,我是我。

我应该把重点优先放在自己身上,自己都还过不好,哪来的闲暇去管他人。

06

结果,又遇到了新的问题。

我的自我觉察告诉我:我是一个“见不得自己好的人。”

这时候的我,已经研究过关于BPD的资料了。比如BPD的概念、诊断标准、病理机制、临床表现和治疗方法。

遗憾的是,方法有了,认知和概念也清晰了,可是改变的勇气从哪来?这又成了另一个障碍。

都说BPD随着年龄的增长,到了30多岁之后,40岁后会自然痊愈(不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)。可是,我还是想要在30岁之前遇见真实的自己,能长及所长的同时,实现自我成就,价值变现。

我没有时间白白浪费在空等BPD自然愈合上,在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后,我选择主动出击,但光有那一股头脑一热的勇气是远远不够的,我没有信心走出来。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得知到治疗BPD的优选心理治疗方法之一——辩证行为疗法(Dialectical Behavior Therapy,DBT)的创造者[美]马莎·莱恩汉(Marsha Linehan),她在美国华盛顿大学就职心理学教授。同时,她曾患过BPD。

那一刻,我仿佛看到。在我千疮百孔的世界里,照进了阳光。

我吸收了DBT疗法的精髓,并让自己严格按照上面的指引去践行。

我尝试着在自我疗愈中,运用自相矛盾、隐喻、魔鬼的提倡技术、扩展、慧其心智、榨取柠檬中的柠檬汁、允许自然变化以及辩证性评估来接受与改变目标之间达成平衡。结合了叙事疗法的原理,同时运用行为分析和分级问题解决,来改变自己不良的认知和行为反应。然后,我蜕变了。痛不痛苦?说不痛苦是假的。每改变一个不良的认知和观念,就如同在做变性手术一般痛苦。一个接着一个,如此循环往复,直到不良的认知和行为被重塑成——不需要刻意练习,也能独立存活。边缘型人格障碍的痊愈标准是什么?

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,就称之为痊愈吗?我不知道。总之我在脑神经科学上、心理学上,都没有找到一个统一标准的答案。

我只知道,我已学会带着症状去工作和生活。并开始运用叙事疗法的原理,重新给自己的过去赋予新的生命意义。

现在的我,已不符合BPD的诊断标准了。

不需要吃药,更不需要进行心理咨询与治疗。过去的一切,原生家庭也好,生长环境也罢。

无论来源于先天还是后天,它们的的确确都给我带来了影响。

只不过,现在的我,将这一切的经历视之为一枚硬币。既然是硬币,那自然有正反两面。

其中一面,是给我带来痛苦的暴击,我怨他恨他报复他。

可是另一面呢?

他成就了我,倒逼着我成长与蜕变。

这,或许就是上帝赐予我们的礼物。他向人间撒下智慧,却从不直接给予。

幸运的是,我没有选择撑伞。

而是选择拥抱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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